学者·专家·传人——为陈玉琛《聊斋俚曲曲牌唱腔111首》作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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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陈玉琛《聊斋俚曲曲牌唱腔111首》作序

                    

                            学者·专家·传人

                           ——记一个名副其实的聊斋俚曲全方位传承人、聊斋俚曲的研究专家陈玉琛

                                                                                          周雁翔

       对于聊斋俚曲，我是情有独钟的。本人在蒲松龄纪念馆工作十余年，曾担任过该馆的馆长，也曾潜心研究过俚曲，并改编了电视音乐片《磨难曲》，在中央电视台、山东等电视台多次播放，获得了央视“星光奖”，得到了许多好评。由于工作的关系，离开了那里，但是心里却总也放不下。

听说陈玉琛先生整理了一本《聊斋俚曲曲牌唱腔111首》，我急不可耐要去看看。果然名不虚传，这是一本曲、图、文并茂，以曲为主体的，搜罗最为丰富的资料集，是聊斋俚曲研究的又一新成果。其中不仅有上世纪六十年代最后一批俚曲演唱者的声音记录，更有玉琛老师从明清文献资料中查找、翻译、整理的许多失传曲牌。蒲仁润演唱的【憨头郎】使我们认识到了什么是俚曲的真传；【劈破玉】的现身使我们看到了明清俗曲简约精炼的艺术品质；【叠断桥】的多首列阵更是展现了她那“叠、断、桥”的艺术特点；那【耍孩儿】的“异样新鲜”；还有【皂罗袍】、【桂枝香】、【黄莺儿】等曲牌俗化的痕迹，等等，这许多不曾见过的曲牌及其现象，新鲜，惊奇，美不胜收，真真让人喜出望外！这些成果对于人们学习俚曲研究俚曲提供了弥足珍贵的资料，它为我们认识俚曲打开了新的思路和眼界，开辟了一条新的捷径，该书的问世必将推动聊斋俚曲的研究和传承的新发展。

      看到这本《俚曲100首》，不仅使我浮想联翩，感慨万分，这可是玉琛先生多年在失传曲牌领域寻找、挖掘、整理方面的心血积累！看到他那苍苍白发和忙碌的身影不禁使人肃然起敬！说起陈玉琛先生的事业和他的为人，我是最了解的。他是作曲家，过去，我们曾经多次合作搞创作、研讨会，他在淄博市群众艺术馆供职时，曾与同事们办起了淄博市业余艺校，培养了千余名艺术新人，他策划组织了十余个全市性的首届大型文化活动，有力地推动了全市文化活动的开展，例如全市的“文明村歌大奖赛”，这在全国来说也可能是仅有的。我们曾联手举办了“淄博市首届聊斋俚曲理论研讨会”这也是前所未有的。若谈起他在聊斋俚曲领域里的事迹，那可是一言难尽的。现仅举几例，就可以看到他在近代聊斋俚曲发展历史上几个关键时刻所做出的关键性贡献：

    1986年他撰写了《聊斋俚曲音乐的艺术特色》，在山东省第二届民族音乐学会上发表，并获论文奖；后又在《中国音乐》1988年第一期发表。

    1989年成立了“淄博市传统音乐学会”，会上选举他任会长，笔者在该会任副会长。当时他提出了以“俚曲”为主攻方向的研究计划，并列出24个研究课题供大家参考，使聊斋俚曲研究进入了新阶段。

    1990年6月，他与我共同策划组织召开了《首届聊斋俚曲理论研讨会》，他提交的《聊斋俚曲溯源》，1992年在《中国音乐学》发表。

    1997年他在第二届聊斋俚曲理论研讨会上发表了《走近【呀呀油】》的论文，这是首次向前人记录整理的俚曲曲牌提出质疑，他提出了俚曲曲牌中存有赝品曲牌的观点，蒲仁润唱、牟仁均记录的【呀呀油】就是一个典型。从此打破了人们对俚曲曲牌蒙昧、盲从的局面。扬州大学的车锡伦教授著文说：“笔者十分赞同陈玉琛先生对【呀呀油】曲的探讨。” （见《蒲松龄研究》2002年第2期77页。）

    同年，他的《聊斋俚曲通论》在《蒲松龄研究》26期发表并连载。是他第一个系统梳理了聊斋俚曲的创作情况、艺术特点，首次对“聊斋俚曲”作出的全面系统的论述，

    1998年初《蒲松龄誌》告竣，《聊斋俚曲通论》被收入其中，作为“俚曲”篇，2003年由山东人民出版社出版。

   2004年市委宣传部出版了由他编著的《聊斋俚曲》。其中的“俚曲文论”含16篇论文；“俚曲曲牌”含挖掘寻找的失传曲牌38个，58支曲子。这是聊斋俚曲这个“尖端艺术科研工程”基本告成的标志！也是文化大市建设的一个丰硕成果。

   2005年，他和钱玉龙撰写了《聊斋俚曲》的申遗报告，制作了《聊斋俚曲》的申遗电视片。2006年《聊斋俚曲》被收入国家级首批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遗产名录编号053，遗产项目类别004（民间音乐）。

   2009年，他又为山东省非物质文化遗产重点项目影视集锦片《聊斋俚曲》影视脚本撰写脚本。

   2011年他出版了《明清俗曲研究》，书中列“蒲松龄和他的《通俗俚曲》”一节，并选13首俚曲曲谱。

    2012年4月为山师大音乐学院，后又为张店文化馆举办聊斋俚曲讲座。

    2015年应邀出席第二届丝绸之路国际艺术节·明清俗曲展演及研讨会，会上写出了《聊斋俚曲是一个系统》的讲稿。

    2015下半年开始组织失传曲牌的学唱活动。

    2016年 建立俚曲学唱俚曲组织，进一步开展学唱俚曲失传曲牌的活动。……

有谁做了他做的这些工作？关键性的，有影响的，有高度的！

    然而他并非是聊斋俚曲的天然专家，他是个勤奋刻苦、自学成才的学者。自从1961年接触到牟仁均等人记录的聊斋俚曲曲牌，他就进入了这个行列，他到西铺采访蒲松龄教学的毕家后人，记录了《十字歌》；他到蒲家庄采风，访问了蒲章恭、吕佩奇等人，记录了【玉娥郎】、【耍孩儿】、【拉麻线】、【赶牛山】、【铺地锦】等八首俚曲和其他民歌。他学习了吴钊的调查报告《蒲松龄的‘俚曲’》；他又到徐州拜访俗曲专家张仲樵，他到杨荫浏、苗晶等人的音乐史中了解宋元明清时期音乐发展状况，他到北京音乐研究所里查找明清俗曲的资料，到山东省图书馆复印《九宫大成》的乐谱，到山东、江苏等地的民歌、戏曲中寻找明清俗曲的踪迹，翻阅了12500多首民歌乐谱，他自学钻研并翻译了多种形态的工尺古谱二百多首，还整理写下了《工尺解读》的笔记。他研究了明清时期的若干种民歌戏曲古籍善本，研究了明清俗曲的来龙去脉，写出了《明清俗曲研究》的专著，掌握了明代的清代的几百种曲牌资料，翻译了250多首曲牌，……对于聊斋俚曲的许多疑问，如，说唱结合的文体，俚曲文本的艺术构思，曲牌中鱼龙混杂的局面，曲牌的真品又在哪里？人们都不了解，无法回答，很难找到现成的答案。怎么办？这些都需要理论上的研究探讨。于是，通读原著，学唱旧俚曲曲牌，发现问题，学习音乐史，钻研古籍，拜师访友，借书抄书，自学工尺，类聚剖析，对比分析，点滴积累……他的理论研究就这样开始了。他写出了对俚曲源流，创作思想，音乐本体，唱词特点，曲牌真伪以及美学思想等方面的专题论述，这不仅是前人未曾涉及过的领域，而且均有他的新鲜独到的见解，展现着他的睿智光芒和他的不甘步前人后尘的学术之路。这些论述相继在《中国音乐学》、《中国音乐》、《人民音乐》、《音乐研究》等核心期刊及《蒲松龄研究》和“蒲松龄年会”上发表。他站在了俚曲研究的最高峰。

     在这同时，他又展开了对失传曲牌的抢救工作。他不但认真甄别了前人记录整理的十首曲牌，以实事求是的精神勇敢地向赝品曲牌提出挑战，理清了真假曲牌的界限；而且以无畏卓绝的气概扑向了寻找失传曲牌的战场。他完成了43个曲牌的百首曲谱的寻找、记谱、译谱、整理、配歌等工作。这场旷日持久的战役持续到今，已进行了三十年之久！

     在聊斋俚曲这一“尖端艺术科研工程”（苗晶语）的攻坚战场上他从两条战线展开：理论研究拨开迷雾理清思路；失传曲牌的寻找从根本上挽救了俚曲。这就是他的行动轨迹。

    他广泛涉猎着、如饥似渴地学习着、他继承了前人的民族音乐理论和音乐资料，他是个虚心的学者，不倦的学者，是个有所创新的真正的学者。因而他在聊斋俚曲领域也才创建了自己的见解与学说。

    他提出了聊斋俚曲的源头是变文；

    他指出聊斋俚曲的根脉是儒家的仁德思想，忠孝仁义是俚曲的纲领，《快曲》是宣扬“忠”的名篇；

    《蓬莱宴》的核心是对封建科举的控诉；是蒲松龄愤世嫉俗思想的自白；

    《丑俊巴》的社会价值在于让人们以丑恶之花来审视产生它的社会土壤；

     蒲松龄的音乐美学思想：以真为美、以善为美，以民为本、以心为本，寓教于乐、雅俗共赏；

俗曲声腔体系的形成是聊斋俚曲生成的标志；

     曲牌是聊斋俚曲的立命之本；

     聊斋俚曲的传承关键在曲牌；

     他指出了旧俚曲曲牌中有一半是赝品；赝品曲牌是俚曲传承的祸根；

     聊斋俚曲曲牌的艺术特点：1.它是明清俗曲的活化石。2.它具有全国一致性及地方特殊性。3.它有着一般曲牌意义上的程式性，标题性，多义性，一体多曲，一曲多体的特点。4.俚曲曲牌的艺术风格具有多元性，具体又可分为小调型、说唱型、戏曲型、吟咏型四大类型。

聊斋俚曲的音乐艺术的五大特点：沁人心腑，说唱兼备，多元一体，雅俗共赏，结构严谨。

    聊斋俚曲是一个系统；

   聊斋俚曲是一个艺术品牌。

……

    这是从俚曲的思想内容到艺术形式，从俚曲的创作动机到美学品位，从文学文本到音乐构成，从俚曲的生成到俚曲的传承，从细部的曲牌特点到宏观上的系统把握。近年又从系统论的角度，将对俚曲的认识提高到“聊斋俚曲是一个系统”，“聊斋俚曲是一个艺术品牌”的新高度。

请问，有哪一位俚曲传承人做出过如此重大而显赫的贡献？仅就这些成果而言，可以说聊斋俚曲的研究中心就在淄博，而陈玉琛便是其中的核心人物。难怪，山东省艺术研究所的郭学东所长在制作聊斋俚曲电视集锦片时发出这样的感叹：“问候陈玉琛老师，你才是为俚曲做出贡献的人啊！”

总之，这里不仅有独到的观点学说，而且基本上形成了对俚曲认识的一个完整的理论体系。

他在聊斋俚曲尖端艺术科研工程的两条战线上都做出佼佼的成绩。他不仅自己做研究，冲锋在前，而且还组织召开聊斋俚曲的理论研讨会、公开24个研究课题、帮助青年人撰写论文，到大学到文化馆举办讲座，带领大家一起研究。他的这些理论这些观点，他的专著《聊斋俚曲》及《明清俗曲研究》在大学、在音乐研究所、在文化馆，早已传至社会的四面八方，推动了聊斋俚曲理论的研究和发展。甚至抄袭他的论文者早已成了博士、博士后，可他却还是个“副研究馆员”。为了将失传曲牌普及传唱，他又不顾年近八十的高龄，亲自组织教唱，还组织失传曲牌音乐会，他切切实实地把保护和传承俚曲当成了自己的事业，如此等等一言难尽。所以说，他不仅是专家·学者，更是一个聊斋俚曲的真正传人！

     我们这个时代是个有梦想的时代，要实现这个梦想，党中央已经为我们规划好了两个一百年的蓝图，但是还需要有一批脚踏实地干出理想的人物来。陈玉琛先生就是这样一个有理想又实干的人，我们应向他学习！祝愿陈玉琛先生为保护、传承和创新聊斋俚曲做出更大的贡献再创佳绩! 也祝愿陈玉琛先生青春不老，健康长寿！

                                                                    

                                                                                                                     2016年9月27日于京西

   

     注、作者简介   周雁翔：诗人、作家、摄影家、策划家、聊斋文化专家、园林旅游景点设计专家、文化部专家库入库专家等。历任博物馆、图书馆、蒲松龄纪念馆馆长、般阳地区首届文联副主席、中国公共图书馆馆长联谊会主席、全国图书情报学术论文评委会主任等；在任期间创办了《蒲松龄研究》季刊任主编、创办了《图书馆天地报》任总编、创办聊斋文化研究院，研究馆员职称。
     周雁翔教授代表作有：长篇报告文学集《情缘血河》、长篇叙事诗集《书魂》、短诗集《雁翔诗选》、爱情诗集《爱在四季》、歌词集《飞鸿之声》、散文集《不解之缘》、《雁翔随笔》《蒲松龄纪念馆札记》、《淄博十人散文选》、论文集《托起智慧的太阳》、《蒲松龄纪念馆》影视作品有：电视连续剧《蒲松龄》、电视短剧《人鬼》、音乐故事片《磨难曲》音乐风光片《金色的梦》、《火中的凤凰》；电视专题片《蒲松龄故居》、《孟姜女故居》等；古典文学译作《精选少儿白话聊斋十部》；摄影作品集《美好的瞬间历史的永恒》、录音盒带《情溢聊斋春漫淄博》；主编了《全译白话聊斋志异》、《知识与信息的使者》、《为了明天》、《百家论丛》、探索与追求》、《开拓与进取》、《历史的重任》等百余部； 周雁翔教授自2000年钻研医学，出版了生命科学的生命四重奏：《酶与生命》、《水与生命》、《磁与生命》、《营养与生命》及关于血管外科的《情缘血河》等总计出版文字千余万言。作品百余次获奖，其中摄影作品曾荣获全国图书馆系统摄影一等奖、优秀奖多项；多次受到国家有关部门领导的接见、省市有关部门三次召开了“雁翔作品研讨会”，其中摄影作品集《美好的瞬间历史的永恒》被国际图联永久收藏并给予了表彰，受到国际图联主席和图联秘书长的接见与赞扬。  

       周雁翔教授现任：华夏文化经济国际交流中心主席；北京华夏高新国际科学医学研究院院长、北京华夏雁翔国际文化交流中心董事长；联合国文化发展委员会文化创意理事会副理事长兼秘书长、联合国（NGQ）世界和平基金会世界和平女神联合会副会长、中华未来之星组委会副主任，中国地市县公共图书馆馆长联谊会顾问、孟姜女故居纪念馆终身荣誉馆长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