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雁凌散文:我的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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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2-7-24 16:37:21 |只看该作者 |正序浏览
我的母亲
     周雁凌
[size=0.3]02-17
[size=0.3]阅读 87739

[backcolor=rgba(25, 25, 25, 0.1)][size=0.32]聊聊我的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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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雁凌散文:

    前几日,翻书橱,偶尔看到1984年大学时的作文《母亲》,如烟的往事陡至眼前。重读旧作,感慨万千,潸然泪下。母亲已于2006年1月仙逝,算来整整16年了……。想了再想,打成文字发于此,做个纪念,留个念想……


我的母亲


                                                                          周雁凌


  “五日接46次车,瑞”。是母亲,母亲要回来了,我高兴的将电报念了一遍又一遍,直觉得念一遍就多一些内容,念一遍就多一份情感,胸中涌起层层波澜,拿电报的双手不禁有些发颤,那一页电文在眼前抖动,字码、译文,慢慢的变的模糊起来,母亲那慈祥的脸庞渐渐清晰了……
        我已经好几年没见到母亲了,还是我们结婚的时候,夫妻双双去南方度蜜月,回去与母亲团聚过。可说实话,那时的我,燕尔新婚,只顾同爱人海滩嬉戏,公园玩耍,游鼓浪屿,爬日光岩,去集美镇看陈家庚的故乡,到漳州吃桔子香蕉鲜菠萝,心思根本不在母亲身上,直到假期满了,母亲默默的为我们收拾行装,才意识到还没和母亲亲热亲热,可这时连陪母亲上趟街的时间都没有了。好在母亲没有半点责怪我的意思,只轻声的叮嘱我一些成家后应该注意的事项。一晃几年过去了,现如今我已做了母亲,孩子都快三岁了,越来越觉得打心眼里想念母亲,有人说:“只有做了母亲的人,才懂得什么是母爱。”这话一点都不假。
        母亲要回来了,我真罢不得立时就能见到她,看看是否变样了。
        小时候,常听姥姥和邻居们议论母亲年轻时如何如何漂亮,但在我的记忆里,母亲却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妈妈。也许是由于我们的家境一直没怎么富裕过的缘故,她的衣着向来很朴素,但也非常合体,任谁看了都会觉得很舒适,再加上她眼角老是隐约着一股恬静的笑意,给人一种清雅、温柔的感觉,不管是谁,不管带着多大怒气冲到她的眼前,只要看到她淡淡的,静静的微笑,火气就会烟消云散。她善良好处,从来没跟任何人翻过脸。我们家跟随父亲从部队转到勘探队,全是拿搬家当儿戏的单位,也记不清搬过多少次家了,但无论搬到那里,无论遇到什么样的邻居或是房东,母亲都能相处的极好,为这还导致了许多麻烦,每挪一个地方,都得结一门干亲家,害的我们姊妹干爸干妈满天飞。不过那都是过去的事了,现在母亲什么样了呢?年龄不饶人啊!
       上次见到母亲的时候,她就已经见老了。眼睛虽说依旧挺大,却不那么晶莹了。就象大风过后的湖面,显得有些灰暗,但并不缺少水份,使人非但不感到淡漠,反而觉得更加温柔,更加深沉了。明显见老的特征,还是母亲的双眼皮,原本好似镶在湖边的玉栏杆,宽窄、长短与眼睛配合的恰到好处。记得小时候,我经常扒在母亲枕边,让她把眼睛闭上,然后再睁开,我好欣赏刚睁眼时的双眼皮。一开始,会双出好多好多层,而眼睛一眨,就变成弯弯的一道了。我曾幻想有一天早晨,我的眼皮也像母亲的那样:能变,哪怕只变一层也好,然而没有过,一次也没有过, 我始终是单眼皮。母亲那好看的双眼皮已经垂了下来,两头耷拉的盖住了眼角,顺着眼角生出了许多条鱼尾纹,面额不再那么有光泽,沿着鱼尾纹的散开,显得有些松驰,高高的鼻梁依旧端端正正,但已失去了与它相称的那两团淡淡的红晕,就连嘴角都含着一二条皱褶。母亲过早的苍老了,其实那年她还不满五十岁。城里好多五十多岁的妇女还都红光满面,体态轻盈呢。可母亲比不了啦,大概是她走过的路太坎坷,遇到的风霜太多了。
        母亲的身世,我是偶然知晓的。有一次,我看见了父亲把他的一盒军功章放在了床头那个楠木箱子里,便趁父母不在眼前时去把它打开,想拿出那些牌牌来好好看看,玩玩,看见那盒子下面压着一张发了烟黄的宣纸,“箱子里怎么会放着破烂纸呢”?我怀着一股好奇心,拿出来伸开一看,“卖身契”,再看内容,是母亲的,我恍然大悟,原来跟我们住在一起的姥姥不是亲的,怪不得母亲照顾姥姥总是那样的小心翼翼,精细周密,什么事也不准我们顶撞姥姥呢。但我不敢说,也不敢问,后来姥姥因心脏病于84岁那年去世了,邻里乡亲都羡慕她的晚年,我也得以追问出那张卖身契的根由。原来母亲出生在青岛,外婆在她还“咿呀”学语的时候便染病去世了,抛下四个年幼的女儿,外公苦熬也抚养不过来,最后狠狠心将母亲带到了乡下,想寄养在一个亲戚家,但那家亲戚也很贫困,养不起,于是便卖给了后来的姥姥,不是外公贪钱,因为不立个卖身契人家不要。就这样,母亲总算活下来,长大成人了。这期间她受过多少委曲谁也不知道,只知道她对我们姊妹特别好,正是因为她从小没有得到生母的爱抚而一定要让我们尽情的享受母爱的温暖。母亲是个总记得别人哪怕针尖一样大一点好处的人,何况姥姥对她有养育之恩,因此她竭尽全力孝敬姥姥。我们全家随军后,姥姥不肯出来,执意留在乡下,母亲便把我二哥留在她的身边。文革前夕,政府提出“我们也有两只手,不在城里吃闲饭”的口号,母亲毅然带我们回到乡下,一方面响应党的号召,一方面照顾姥姥的晚年。然而事情往往没有想象的那么美好,这一下去,将近十年。十来年,交织着苦痛哀乐,酸甜苦辣的多少个日日夜夜,硬是在母亲那清秀的面额上,刻下了年轮的记忆。
  母亲是带着我和三个弟弟到农村去的,政府虽说又是表扬又是欢送,可生产队并不欢迎我们。这也难怪,妇幼几口,没一个整劳力,空添了几张嘴,怎能叫人家高兴呢。母亲明白这一点,所以她从不给队里添一点麻烦。我们是元旦时节回去的,正是农闲季节,各家都开始升起火炉,围坐在热坑头上拉呱了,而我们呢?连烧饭的柴都没有。于是母亲就找一条麻绳,顶着初冬的北风到水上河边,岸畔上去拾玉米秸。过年了,队上分油、分菜、分猪肉,什么都没有我家的份,母亲不找也不问。熬过了冬天,一开春,母亲就头一批出工了,不管分派什么活,她都尽心尽力的去干好,她所经手的活,别人总也挑不出毛病。就这样,很快得到了大伙的好评。 我们听到有人夸母亲又服苦又贤惠的时候,心里乐滋滋的。然而好景不长,有人传说我们家是因爸爸犯了错误而被赶回来的,于是马上就遭另眼看待了。尽管母亲依旧那样勤恳,那样谨慎的劳作。到了夏收分粮的那天,母亲高高兴兴的拎着一条麻袋来到场院上,这是我们到农村后第一次领报酬,况且这些粮食里也渗进了母亲的心血、汗水。然面等待着母亲的却是一盆凉水,“干活不行,分粮食倒挺积极的”;“呵,拿的口袋还不小呢”;“人家城市人精明,早来分垛顶,里面沙子少啊”。母亲是个自尊心很强的人,本受不了这一番奚落,可又不能与人争辩,强把泪水往肚子里咽,“下次等大伙分完了再来”,母亲暗暗的想。可最后一个去又有话给她留着啦,“干活不中用,分粮食还得请啊!”“吭!少摆城里人的大架子,不是犯错误还能到这儿来”,真难啊!早不行,晚不中,左不是,右不对,人言哪!为何这样尖刻?人情啊,为何这样淡薄?母亲深深的弯起腰,背上那并不多,但却异常沉重的麦子,紧紧咬着下嘴唇,一步十滴泪的往家挨,一进大门口,她再也忍不住了,两手一松口袋,放声大哭起来。我和大弟已经懂事了,知道母亲的委曲,也陪着母亲哭。打那后,母亲变的沉默寡言了,白天出工拼命的干活,晚上回来收拾家务推碾,第二天天不亮再起来推磨、摊煎饼,完事还误不了清晨出工。看着母亲日渐消瘦的脸,我暗暗打定主意不上学了,帮母亲干活,可我没有办到,因为母亲对我说:“好好上学吧,我的希望全在你们身上了。”我明白了母亲的心意,便发奋学习,那几年我在学校考试回回名列前茅,只有当我告诉母亲又考了第一名时,才能看到她一丝舒心的微笑。那时的我立志要考大学,为母亲争气争光,然而十年动乱,毁了我的梦,毁了母亲的期望,等到国泰民安,我的黄金时代已过,但终于有机会报考了职大,这在某种意义上,是为了抚慰母亲那颗良苦的心。

 在农村那些年,母亲吃了很多苦,但从没听她诉说过,即便是对每年回来一次的父亲也没讲过。我明白,她是怕父亲知道后挂念家里影响工作。因为她每次叫我给爸爸写信总是说:“家里一切都好,队里也很照顾,请你安心工作”。唉!哪些年真难为母亲了。不过那种日子没过几年就好了,是母亲用她那颗心赢得了乡亲们的心。她不光干活不惜力,还乐于助人,不管是谁,有求必应。东邻的孩子做件衣服,西邻的大人补个补钉,就连那个随娘改嫁来的哑巴也找过她比比划划的缝一付垫肩好挑粪。她总是顶着一天的疲劳,安排我们睡觉后再坐到缝纫机前给人家做。逢年过节,应接不暇,一熬就是大半宿,但当人家来拿衣服时,她却说的那样轻松,使人感到她会做,不费事。于是下一次送来的就更多了。那时,爸爸每月寄一次钱回来,邻居们来借钱是常有的事,母亲从来没拒绝过,甚至每月都特意的留有余地,随时准备给乡亲们应急。其实我们自己也不宽裕。有时母亲只剩下几块钱了,而且已计划好用场,但只要有人来借,便毫不犹豫的全掏给人家。记得有一次都快过国庆节了,小弟还穿着凉鞋,母亲还有五块钱,说好了领小弟去买双球鞋,但刚巧碰上本队一个生病的孩子要上医院,母亲当场就把钱递给了那孩子的父亲,小弟为此哭了一场,结果还是穿着凉鞋一直等到爸爸的下次汇款。就这样,一次又一次,一件又一件,使大伙看到了一颗善良的心,于是乡亲们那种农民所特有的,宽厚的胸怀也开始温暖我们家,分粮不用母亲背了,邻居会用小车帮我们捎回来,分柴不用母亲去了,乡亲们用小驴车拉回来垛在我家山墙头,锄地时,先锄到头的便折回来接应母亲一段,割麦子,谁挨着母亲都会带着多割一垅,渐渐的,母亲的脸上又浮现出那种恬静的微笑。
  后来,组织上落实政策,陆续给我们姊妹几个都安排了工作,母亲也回到了父亲身边。时过境迁,往事却丝毫没有淡漠,依然历历在目。如今母亲要回来了,回来看望那些已经开始富裕起来的乡亲,回到我的眼前,怎不令人高兴呢?从接到电报的那一刻起,母亲的一切都萦绕在我的面前。
   我清清楚楚记得,在母亲临去南方的前夜,我回去送行,她把我留下来的一切事都安排妥当后,又觉得应该给我做下条棉裤,于是马上找出她自己的棉裤拆掉,摸黑洗干净,放在暖气片上烘干,连夜赶着给我缝了一条棉裤,等到第二天清晨我睁眼时,一条半新的黑布棉裤整齐的放在床头,望着母亲那熬红了的眼睛,我真想掉泪,母亲却只淡淡的说:“这边冬天冷,你以后也许会穿着的。”母亲就是这样,她为别人耗尽心血,却从不叫别人感激她,即便是自己的女儿。
   母亲去南方后,我每年探亲一次,回回受到左邻右舍的款待,临行还会收到许多香蕉、笋干、蘑菇、红心地瓜干之类的礼物,起初我有点莫名其妙,后来才明白这是大伙在我身上报答母亲的情义呢。
  不过,母亲也有过亏心事,我听别人说过,也听母亲讲过。那是她的亲生父亲病重后,从青岛挣扎着到了附近乡下,想见见他的小女儿,托人三番五次的捎信给母亲,盼望能见上一面。但母亲怕惹养母生气,虽说壮了几次胆,到底也没敢去,老人在三里外那位亲戚家苦苦等了六天六夜,最后喊着母亲的乳名离开了人世。母亲知道后伤心极了,她恨自己懦弱、无情,伤透了生父的心,她认为如果她当时去了的话,或许生父就不会死的。这是她人生中唯一的一件亏心事,使她遗憾终生,至今一提起来,眼泪就簌簌地往下落,每当这时她就会说:“当时我真傻,要是现在一定说个瞎话,偷偷跑去看爹一眼。”撒谎?母亲终于想到撒谎,可该撒谎的时候她不会,等她想到撒谎的时候已经没有可撒谎的事了。实际上她永远也撒不了谎,压根就不会。
  想起母亲这些憨厚的事,就更加挂念她了。
  前年我临产时曾接到过母亲的一封亲笔信,说是信,不如说是张纸条更合适。那是用铅笔写在半张拟稿纸上的:“小玲,一年多不见了,我很想念你,有许多话要说,可不会写,非常记挂你,可五千多里路,一时又回不去”没有删节号,没有下文,没有署名,但我什么都明白了。我仿佛看到了母亲满面的泪痕,颤抖的手,焦虑的心。我领会了所有的下文,眼泪像断线的珍珠撒落在那半页稿纸上,母亲的泪,女儿的泪,干的泪、湿的泪,融汇在一起……
  打那也就格外的思念母亲。特别是自己有孩子后,真正懂得了一个做母亲的心,深深理解了母亲的含义,醒悟了为什么世人无不称颂母亲,明白了这样一段话:“对于母亲,是不象对于别的人,可以爱可以不爱的,对于母亲的爱,不会依什么情况为转移而有所增减的,在无论什么情况下,母亲总是母亲”。可惜我不是诗人,也不是作家,否则我会挑选世界上最美好诗句,最动人的语言,来赞颂我的母亲。
  这下好了,母亲就要回来了,我终于闸上思绪滚滚的河,勒住追忆的马缰,收起电报,骑车去通知哥嫂。一路上,我看到所有的妇女都那么亲切,那么慈祥,一股热浪涌上心头,我真想大喊:母亲,普通的母亲,伟大的母亲,神圣的母亲!                        


我要告诉男女老少

]——写给闽山中的钻工

在那高高的湖顶山上,
在那郁葱葱的密林中,
  有这样一群年轻的钻工,
  长年生活在苍穹的深处,
岁月消失在谷底山坳。
钻杆欢快的飞速转动,
  是他们勤劳勇敢的象征。
  岩心管抽取的地质样品,
  是他们滴滴汗珠的结晶。
他们有他们的欢乐,
为祖国探宝其乐无穷。
每当打出一口优质井,
         小伙子们会把班长抛向天空。
说没人进山来祝贺,
也无美酒佳肴同庆功,
           但他们自己去摘山栗、采香菇,
陶醉在一杯甘醇的涧水中。

晨光射进竹棚,
为他们拂尽一夜寒气,
夕阳潜入山林,
捎来无限的柔情蜜意。
伴着山风——
送出宝贵的地质资料,
狭着雷电——
带回勘探新区的目标。
搬家——
每人只有一个木板箱,
落户——
全机组一顶帐篷。
若问他们苦不苦?
小伙子抿嘴微微笑,
“苦中自有苦中乐,苦中得其道”
然而,
他们也有他们的烦恼,
不是为常年遭蚊叮虫咬,
也不为毒蛇的不断骚扰,
而是城里人那轻蔑的绰号,
——“山猴子”,
姑娘们也开始这样叫,
小伙子委曲的眼泪掉,
高山上吃苦山林里泡,
都为民强国富饶。
呵——“山猴子”
电视与他们无缘,
电影也扬道分镖,
只有那亲朋挚友,
寄些过时的刊报。
较之时髦的公子哥,
他们确实追不上潮流,
比起侨胞的履历,
他们的里程微不足道,
不!他们有他们的追求,
他们有他们的嗜好。
脚踏青山探乌金,
足窜山林寻地宝。
青山消耗着他们的血,
汗水将苍翠的绿林浇。
南疆的大地作证,
遍山的钻孔可考。
他们付了何等代价
他们支出多少辛劳,
才展示出地下储层构造。
他们无愧为新时代青年,
堪称华夏又一代天骄。
我不想猜度
他们是否最值得爱
我不想评价
他们是否忠诚可靠
]我只想告诉我们的国家
我只想告诉男女老少
在闽西那高高的湖顶山上
在那浓阴沉绿的密林中
有这样一群年轻的钻工……
                     周雁凌 草成于
                              1983.11


全家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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