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三:
为长篇说《寒灯夜话》而作:蒲松龄著书图 阎先公
冷雨寒灯夜话时
——为雁翔、金风 胜业长篇小说《寒灯夜语》作序
木复生
我与周雁翔先生相识于非常年代的一次非常会议,会议鸟兽散之后,过了四十六年的再次邂逅,是在纪念蒲松龄诞辰三百八十周年的系列活动中。从翩翩少年到皓然白首,相视一笑,虽然无言,胜似有声,近半个世纪的沧桑岁月,都沉浸流露在风刻雨蚀的面容中。 世间未必有善恶轮回的因果报应,但确实存在着聚散有常的因缘际遇。原来,这次规模宏大,内容丰富,计划缜密、组织有序的“纪蒲系列活动”的策划创意者、组织实施者,正是雁翔先生。来自全国四面八方的参与者、响应者,均缘于留仙,知于聊斋,聚于柳泉。仅此,就足以证明这次活动的影响和意义。蒲松龄和聊斋既是淄川的,更是中国的;既是中国的,又是世界的。如果蒲翁天上有知,他一定会感到欣慰,因为三百余年后,在他的身后,在他的家乡,崛起了一大批聊斋文化的热爱着、继承者、研究者、传播者。完全可以这样说,知先生者已经不是在“青林黑塞之间”踯躅不前,而是一大批意气风发的实践者、探索者、奋斗者在昂扬而上。周雁翔先生就是其中杰出的代表。 几十年来,雁翔先生用他的言和行,在这条道路上挥洒着汗水,磨炼着青春,贡献着心血,并且取得了丰硕的成果:不仅现任华夏国际文化交流中心主席、中国传统文化促进会的高级文化艺术顾问、联合国世界丝路论坛文化艺术委员会主席兼任中国丝路文化促进会主任、淄博市中华文化促进会聊斋文化专业委员会首任会长等职务,还曾连续十余年任蒲松龄纪念馆馆长,又历任淄博市图书馆馆长、博物馆副馆长等行政职务。这些名誉地位,更成为他在蒲松龄和聊斋文化上孜孜矻矻,研究进取的条件和动力,先后创作出版了诗歌、小说、散文、报告文学等作品五十余部,影视作品十余部,集当代作家、诗人、文化创意策划家于一身。从这个意义上说,蒲松龄和聊斋文化培养哺育了雁翔,雁翔也用文化创新的成果反哺于蒲松龄。特别是前些天,当他把与金风、蒲圣业先生合著的四十余万字长篇小说《寒灯夜语》送我阅读的时候,使我更加肃然起敬。 八月将尽,秋月映窗,虽不太冷,也霜寒渐浓。灯下捧读这本厚厚的书,情思早被融进了蒲松龄的那个年代。在披着画皮的魔鬼世界里,仿佛看到仙翁那颗场闱之中,被屡败屡战而撕裂的心;在仙乡幻景中,似能体味到寂寞落魄的读书人,被那些美狐仙妖施以温情脉脉的慰藉;更于豆棚瓜架之下,听闻人间的哭声;霜刀风剑之中,发泄胸中的孤愤......所以《寒灯夜语》不只是一本独立的长篇巨制现代小说,还是指引和帮助现代读者了解蒲松龄,解读聊斋及其他文化遗著的“文钥”之书,是一本研究宣传、继承弘扬、普及推广聊斋文化的助益之书。 本书的另一位作者蒲胜业先生,他是蒲松龄十三代族孙、蒲松龄会馆主要创办人之一、虽然以前了解不多,尽管雁翔先生多次推荐介绍过。但是,“纪蒲展”后通过几次深入接触后,令我印象特别深刻是,这样一位前几年刚刚退休的蒲氏后人,却如此痴迷于蒲松龄和聊斋文化的研究工作,不仅对蒲松龄生平事迹如数家珍,而且子承父志(胜业先父蒲先明先生,生前退休之后,举二十余年之精力,致力于聊斋文化资料的集纳整理工作。许多聊斋专业研究者及其成果,都曾得到先明先生的无私帮助),搜集、保存了包括蒲松龄小说、诗词、俚曲、俗用文、农事等在内的多种著作、版本,整理了大量蒲氏家族口口相传、淄川民间广泛流传的聊斋文化资料,对当代蒲学研究发展起了很大的、不可估量的作用,尤其是在资料搜集,整理等各个方面等都奠定了良好的基础、促进、深化作用。三百年后,蒲翁有此后人,亦当甚幸甚慰。
很遗憾的一点是,至今未得与金风先生面唔。 之前只是听雁翔介绍过,金风先生原名赵晓月,黑龙江省五常市人,是集教师,作家、编剧于一身,且成绩突出的文化多面手。现在,已经出版了《鬼谷子大传》、《谢安大传》等多部长篇小说,有《归队》、《猎狐等》、《两度失联》、《希望之都》等多部,多集,多题材的长卷影视作品问世。更让人高兴和鼓舞的是,金风由于长期与雁翔先生共事,也许受其影响之故,竟然对聊斋文化情有独钟,多年以来在教学、创作之余,还潜心于聊斋文化的研究创作,并曾在雁翔的引领下,多次到聊斋仙乡和蒲松龄纪念馆参观、走访、调查。加上时值壮年,正是做学问、出成果的大好年华,他们珠联璧合,长期磨合切磋,终以他们十年磨一剑的综合实力用心血与汗水熔铸了这本近五十万字的巨著,从这本《寒灯夜语》的字里行间洋溢显露出,他们在聊斋文化叙述表达和概括认知方面的能力与才华,更是聊斋文化团队不断发展壮大的重要标志,是聊斋文化研究普及和提高结合的美好转折,预示着这一文化事业繁荣创新的一个新时期已经到来和开始了。 在这里还有几句不得不说的话:二零二零年的“蒲松龄诞辰三百八十周年系列纪念活动”,是在不可意料的新冠疫情及某些人为因素导致的重重困难情况下,周雁翔、蒲圣业等,为了恢复和重建聊斋文化,重新擦亮这一淄川文化名片,勇立潮头,逆流而上,组织进行的全面规划和努力行动的一部分。目前来看,活动的巨大成功,已经产生了深远深刻的影响。所以《寒灯夜语》的付梓出版,也是这一系列活动的重要一部分,其意义和影响,也不局限于一本书。 最后需要说明的是,我读《寒灯夜语》之后,正沉浸在深思愉悦的审美情感中未能自拔的时候,却接到雁翔先生的电话,嘱我为这本书写几句话以为序,这真得让我诚惶诚恐。所谓序,大致有三种,一是自己给自己的著作写的,称为“自序”,多出自那些自视很高或很清高的文人作家;二是“他序”,也就是作者请与他同时代的人为自己的著作写序。但是,这一种写序者不是官高位重,就是道德文章方面的宿老名士,都是甚有名望和影响的人才能担当;三是后世再版、再刻的前人著作,由再版时的大家名宿来写。而我,与这三条毫不相干,焉能为之序?怎会不惶恐呢? 但,雁翔先生说他不为以上三条所累,只希望同志同好者为之。我想,既然如此,恭敬不如从命,就写了上面这些话。不知能不能算是一篇序,也就管不得了。
木复生 庚子年菊月初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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