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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醒世如梦惊魂魄 无奈署名西周生长篇《寒灯夜语..... [打印本页]

作者: bbsyanxiang    时间: 2020-11-3 20:20
标题: 醒世如梦惊魂魄 无奈署名西周生长篇《寒灯夜语.....


周雁翔、金风、蒲圣业著长篇小说
《寒灯夜语》章节选登:
                          

               
        
    醒世入梦惊魂魄
             无奈署名西周生

      松龄或许在外呆的时间太长的缘故,习惯那里房间的宽阔及晚上的安静,所以,他坐在自家的炕上,看着眼前的饭桌及窗户,总有一些惆怅。
    他自嘲一笑,狗还不嫌家贫,自己这是何心态!或许,在日间,自己在野外里呆了太久,感慨万千的缘故。一个穷秀才,还总想着天下兴亡之大事,还总用古代君子言行要求自己,这本身就会给自己带来痛苦。
    松龄看过很多佛经的,在毕家的藏书阁里,这类书很多。只是动的人很少,考功名的人忙于县府道的制艺文章,没有时间看这些。有时间的人又看不懂,所以,这也让佛经保存的板板正正。可松龄有时间,在完成《聊斋志异》?的写作后,时间宽松许多。松龄原来是接触过这个佛学文化的,觉得它有一定的道理。何况,家里传说,自己是和尚转世,那就更应学些佛法。
他清楚记得,《周易》有言:“德不配位,必有灾殃。” 。此是告诫人,要有深厚的福德,才能承受得起权位、财富、声望这些福报。否则,就一定会有灾祸降临。 同样,要得到一样东西,就要有与之匹配的智慧。还有,“德薄而谋大”也是痛苦之一。自己能力不足,却要提出一些过高的期望和目标,好高骛远,最后必会碰得头破血流。
   松龄想到这些,心里好受许多。看来,烦恼所生皆是自己庸人自扰,那些感慨也是一文不值,在佛家眼里,倒是心念起落之业障。还有,自己住在茅草屋中,低矮窗小,就是这等福报,归根结底,自己福德不够,或许,蒲家祖上阴德不够。
   想到这些,松龄看看忙碌的夫人及把自己当成客人来看的儿女,心里一紧。难道这在别人眼里儿女双全的福禄之命尽是前生的孽缘,是自己与他们有相互的债吗?这个债今生必须了结,互不相欠。这就是命。同样,自己与那些相识的好友,抑或仇恨之人,都有前世的缘起,这才在今生里,各自相见,只为因果报应。还好,自己在今生没有做过太多恶事,也没有太多杀生。原因吗,不是自己多么慈悲为怀,而是穷,没有机会做大事,也没有钱买活物。
   松龄倒是庆幸自己没有考中乡试了,否则当了官,一定会做很多带有孽障的事。尽管自己总是憧想当一个好官、一个清官、一个为百姓疾苦奔波的官,可现实里,自己能做到吗?好友来求怎么办?手足兄弟帮与不帮?儿女管与不管?自家房子、田地、家人等都要增加,何来如此钱财?还不是走其他官员的老路,那势必要贪赃枉法。哈哈哈,贪嗔痴慢,罪业何其深重,下辈子必在地狱之内。
     他心里顿时升起一种恐惧,感觉有一双能看透人心的眼睛盯着自己,让自己做的一切坏事都隐藏不了。他不敢再想自己的地方坏事,佛说了,因果报应,好事、善事也能冲抵罪孽。自己有为善的一面啊!自己一直同情别人,自己不杀生,自己还帮别人写东西,这算不算善呢?就是算善行,也没有太大福报啊!事太小。可自己能干什么大事,一个贫困的穷秀才。他突然心里一动,自己写那么多文字,有给戏班子的,让他们谋生的;还有是《聊斋志异》,这是真心真情写出来的,就是展示一些人丑陋的,警示后人的,这算不算积大德呢?可里面也带着自己的一腔仇恨,这在福报里能不能有?还是非但没有福报,还要积下大业障。自己是进地狱,还是极乐世界呢?松龄自己拿不准。他暗暗决定,回到毕家的藏书阁后,要找佛家的书,细读一下,把自己这书这个因果弄明白。是啊,这是最大的事,关乎下辈子。他不自觉的看看炕尾的角落。那里还有自己写的一部《醒世姻缘传》,它的份量也很大,也关乎自己的福德与罪孽。
   刘氏把饭菜端到桌子上,又拿来几样咸菜,自己才坐下来。她侧身为丈夫拿了空碗及筷子,给其他孩子却盛满了饭。
    松龄知道刘氏的意思,尽管家里没有太好的条件,可她还是让孩子给他买来一点酒。这是自己的特权,也是刘氏的大半辈子的真情。她用自己的节约、用自己的一点苦也要让松龄多一点享受。
     若无相欠,何必相见?松龄突然感到这句话的份量。夫人一定能进极乐世界,她没有一点恶。他本来是想给刘氏倒点酒的,这突然的想法让他没有去做。他给自己倒上酒,在仪式感很强的“滋滋”声里,他沉默地喝了起来。

              

     松龄独自喝着酒,听了几句刘氏和儿女的闲谈,思绪才从因果的佛法里走出来。他想着一天里发生的的事,也好明天走时没有什么遗落。今天最大的享受就是没有按时起床,这在作馆的教学日子里没有的事,毕竟自己是多个孩子的老师,一定有个规范。而最大的快乐是重温了少年时的快乐,信马由缰地在故地转悠。他去了村子旁的山谷,从谷底又到了半山腰处的道观,还在曾经无数次读书的树林里观察当下的小动物。谷底的幽静依旧,但人行的道路已经宽阔许多,大概是村里来此寻找木料的人增多了。穷人家自然来这里,因为偏远,无人管,看好哪根木头就砍倒树运回去,不用问,就是用它盖新房,或者修缮老屋,否则,村民不会伤害他们。可最近几年,富裕的人家也来这里砍木材了,因为离城里近一些的地方都已被砍光。再者,富人家都有车马,不差这么点路途。好在这山谷里树木多,没人计较,松龄更懒得过问。
    山腰处,那个破旧的道观依旧和原来一样,没有人破坏它,它的陈旧是岁月所为。抑或是一些小动物争夺洞穴的结果。不过,最可能霸占它的还是狐狸。因为无论怎样,总会有人去烧香进贡,而狐狸大多知道人不去伤害它。松龄当然更知道这点,看狐狸,这是他少年时的一大乐趣。同样,他上过香,祈求过各路神仙,可神仙没帮他高中举人。这是他后来对道观、寺院耿耿于怀的原因,他甚至专程来到这里指责各路神仙。如今,松龄成熟了,也更懂得道教、佛教的内涵,剩下的都是敬畏。他在没有任何贡品的情况下,拜了又拜里面的各路神仙,然后退出。他知道,在角落里,一定有几双眼睛盯着自己,等自己离开,它们也能继续玩耍。
松龄想起了他们为自己做的贡献,自己《聊斋志异》及《醒世姻缘传》里,这些可爱的狐狸都担当了不同角色,成了前世今生的姻缘纽带,也成了善恶美丑的化身。
松龄觉得对不住他们,何必给他们那么大的使命,人家就是长得那个可爱样。于是,他又抱拳施礼,说些感激狐狸的话,这才退出。
     在昔日读书的地方,松龄感慨最多。这是最让他不愿回顾的事,读书十几载,考了半生,就是过不去举人这关。要知道,当年在这里读书时,从没想到这样的结局,那时想的是如何当好官,如何应对升迁。回望过去,看看如今的窘迫,松龄有些动情。这里没有别人,他能够有眼泪。这眼泪让他想起许多:好友李希梅、张笃庆的鼓励,施润章恩师的提携,县令的警告,孙蕙的力荐等等,还有其他好友的支持,本都是自己能用中了举人后做官来报答他们,可如今,自己是个笑谈。他能感受到,相识的人背后谈论他时的情景。
    所做一事无成,松龄坐在那里,一声长叹,眼泪簌簌而下。多久没有这么哭了?自己也不知道。能让自己这样的,父母的过世当然在内,朋友里,毕世持过世时,自己也是这样。还有,祭奠孙蕙时也是这样,可自己知道,那多一半是为青霞。五十多岁了,已经没有眼泪了,可在这无人的树林里,他的眼泪难以止住。他没有大悲的心情,就是一丝凄凉,眼泪就这样。
    好久好久,松龄才没有了眼泪,也没有了感觉,倒是觉得心情很舒畅。在这种心情里,他想起了书中的人或事,有的自己都忘了,有的还把几本书的内容混腻了。但想起来的都是很值得骄傲的故事。如今,他知道,《聊斋志异》《醒世姻缘传》这样的书都不能问世,也就没有更多的期待。好在《聊斋志异》还能在私下里传阅,享受一些它带给自己的赞美。可《醒世姻缘传》不一样,这里面的故事都是发生在自己身边的事,或者好朋友家里的事,好的夸赞他们自然爱听,可那些丑恶的东西及那道貌岸然的揭露一旦让他们给自己对上了号,会影响两个家族的和睦相处。这是在写作时没有考虑,但在完成书稿后才感觉到的可怕之事。这是个秘密,是不给任何人看的原因,松龄一直压在心里。
   松龄是为自己的这些著作骄傲的,都有着它深刻的意义,也是自己一腔热血的结果。相信有一天,人们都会因为这些著作而记起我蒲松龄。
    就在这种自我陶醉里,松龄走回了家里。他看看天,日头已经落山。
   想着这些,松龄喝完了酒,想着明天还要早起去六十里地毕家,他又早早睡下。
孩子们都懂事地回到自己房间,都想让父亲睡个好觉。尽管他总在外边,可他的收入一点也不敢浪费,都拿回了家,给了他们这些儿女。
    刘氏更是体贴丈夫的心酸和内心痛苦,谁还能有她了解自己的丈夫。他的才华和思维不在一个穷秀才的世界里,可老天爷就这么安排。她也尽力了,一个人将几个孩子都拉扯大,苦自然很多。有多少时候,吃了上顿没有了下顿,孩子更是跟着经历了苦难。好在一切过去了,家里也变得好了起来。她知道,都老了,身体的疾病及疼痛总能提醒她。她静静为他准备一些衣物,缝补一下开线及破损的地方。能够体面一点的就是洗的干净。
    或许是日间放飞思绪太久的缘故,松龄躺下不久,还没交代夫人事情,竟然睡着了。
松龄就觉得自己来到一处沙滩:这沙滩一望无际,闪现着热浪。再看头顶,阳光正足。他把视线转了一圈,附近根本就没有遮阳处。不远处,海水泛起小小的波浪,拍打着岸边。有几个男女穿着简单的衣物在大海里嬉耍,甚是惬意。
松龄很是羡慕,但碍于男女有别,就想到更远的地方,也进到水里,凉快一下。他也突然觉得自己是该洗洗身子了,自己能闻到身上的臭汗味。想到这里,他急忙向远处走去。
他能感觉到自己身上淌着汗,头上更是热浪翻滚。好在有前面的海边,这让他带着希望,加快了脚步。
   就在他到达海边,正要脱去衣裤时,发展那几个男女还是离他不远,他甚至能看到他们裸露的大腿和胸脯。他有些脸红,忙转身再走向远处,那诱人的裸露仍在他眼前晃动。他本能地有些冲动,但立刻意识到自己的贫穷,迅速冷静下来。什么也没有大海有诱惑力,他的身体需要凉爽。他走了很远,估计已经不会再看到这些人,于是停下来,又回头看看,果然,没看到远处的人。他顾不得许多,几下就退下衣物,这才发现,自己没有贴身的小裤。他四下看看,还是下了决心,抱着衣物走进大海。他顿时感到了凉爽,感到了浑身的愉悦。他继续往深处走了走,直到海水淹到了他的胸部。他满意了,什么都隐藏在海水里,而看看海滩,一切尽收眼底。
他把衣裤在水里揉搓几下,庆幸自己,非但凉爽,还能把臭汗味洗下去。于是,他大胆地洗起来,又把洗完的衣物都晒到了沙滩上。他知道,过一段时间,衣物也干了,自己也洗了个澡。这是老天的眷顾,自己不能浪费。
        
         

    他清楚地记得,他去过一次崂山,崂山下面就是大海,那里也会聚很多人。可他没有机会下水,因为同行的高珩、唐梦蘭都是有身份的官员,他们不去带头,别人如何能去?还有就是在孙蕙为县令的宝应,那里有很大的湖泊,松龄因为帮他治理大水而常在湖岸边。无聊之季,也是大热的天气时,他就和其他民工一起走进湖里,那是真正的舒服,和现在一样。
就在松龄正享受凉爽时,他突然听到了几个人的笑声。顺着声音一看,竟是刚才那几个男女,还是裸露着许多部位,却已经站在岸边。
松龄下意识弓下身子,再看向衣裤。他发现,那几个人就在衣裤的一旁,还有说有笑谈论着衣裤。其中一位女子站到上面,用脚撕扯。
松龄有些急了,正要喊住他们,却发现有两些面孔很是熟悉。再仔细看,他一愣,原来那女子是小珍哥,而那男的是沈子农、杨太医、晁思孝等,其他的相识却叫不上名字。
此时,众人也看到了大海里的蒲松龄,一个个都盯着他,脸上也有着说不清的表情。
最先打招呼的还是小珍哥,她边说边撕扯着蒲松龄的衣服。“蒲大人啊,真是让我们挂念,今天总算有机会了。……你看你这衣物,臭气熏天,还补了又补,多不体面。再说,你已经是知府了,怎么能这样?”
松龄一惊,心想自己何时当了知府。心思一动,他就想起来了,自己确是知府,是毕世持提拔的,自己是出来暗访百姓疾苦的,顺便来观看大海。想起这些,他心里有了底,何况,这些人都是好友啊!
“是你们几位啊!为何不在值守上办差,却在这里混合嬉闹,成何体统?”
小珍哥一笑。“大人,阳光明媚,海水凉爽,这等享受,谁不喜欢?大人,你日日来此,也是随行众多,男女混合,怎么还说起我等。我等就是上有所好,下有所效而已!
沈子农一副老脸,确是开心之状。“大人,当官,谁不为了荣华富贵?你看你,做官之前,衣不得体,吃的也是粗茶淡饭,住的是茅草屋。如今,大人你是妻妾成群,吃的是山珍海味,住的更是济南府里最好的房子。谁人不羡慕三分!可你还不知足,非要当清官!你在这官场里都做了那么多龌蹉之事,不是一个海水澡就能洗干净的!”
听他这么一说,松龄才想起,自己确实如他所说,可自己这不是为了留名后人吗?谁愿意让后人来骂祖宗?所以趁着有权,要颠倒黑白,把自己装扮成清官。想到这里,他冲小珍哥怒道:“我辛苦找来的衣物,用它能自由往来于百姓之中,查看出不满之人,也好先行问罪。你为何不经本官同意,毁去这神物?”
小珍哥赶忙施礼。“大人,这等事情怎能让你亲做,那是我等要做的事情,你还是回府享受去吧!”
“我还不知道你等,假借我的名义,不务正业,中饱私囊,贪赃枉法,让本官如何成为清官?”
松龄有些气愤。他也想起来了,这几个家伙靠着和自己相识,送了些礼金,当了自己的属下。可这几个家伙比自己还贪,却闹个好名声,把所有的坏事都按到自己的头上了。“本官再不私访,不知道你们几个会做出什么事。你们个个都博得一个好官的名声,把那些恶毒之事都推给本官,是何居心?本官感激好友提拔之恩,送些礼金、给其子侄安排几个官职,人之常理,怎么就成了人人尽知的任人唯亲了?”他顿了顿。“还有人谣言生事,说本官将府衙内的所有官职都标明了价码,本官有那么细致吗?”
小珍哥把衣物碎片都抛进大海。“大人,这确非事实,也有一些官职是没有给你送银子的,可那些人你也惹不起啊!”
“可他们和你等一样,把自己贪赃枉法的事都扣到本官的身上。本官若不微服私访,险些就被你们蒙骗。如今,老百姓怨声载道,府衙必须有所为,也好给他们个交代。”
几个人不再嬉笑,都严肃起来。
沈子农一脸苦相。“大人啊,我们都是你的人,要开刀也不能拿自己人开啊,否则以后谁还跟着你啊?咱们可以找那县衙里的人,让他们顶罪。到时候公开审判,把所有罪名都按到他们头上,大人你不就是清官了吗?”、
松龄就是这么想的,可也不能便宜他们几个,要让他们出点抚恤之资。“民意如天,这么多乱事,这么大怨气,岂能是一两个倒霉鬼能够承担起的?让老百姓相信本官的清白,就得狠,对别人狠!没有十个八个不足以安抚百姓、不足以让本官带上清官的帽子!……你们几个,给我找人,找不到十个贪官,你们去凑数!”
“大人,贪官吗,好找,因为都是。可你得交代一下我等,哪些是自己人,哪些是……”
“都是自己人,否则怎么能让他们为官?找那些不识时务的,有些民愤的!”
“大人放心,还是和原来一样,多给点安抚,最后让一个人上吊啊、溺水啊,总之,一死百了,大家也就心安了!”

      

“这次一定要找个职位高的,不能再用那些没有实权之人顶数。如今,老百姓已经不在麻木了,有的还要私下查实,不是那么好欺骗的!”
“大人啊,若说这些,您可是最合适不过了!”沈子农一脸怪相。他又看看其他人,众人不住点头。
松龄一惊,心里害怕,可不能表露出来。他大声呵斥道:“大胆,你等也敢说出这等不敬之语,就不怕本官先办了你吗?别人我不了解,你们那些事本官最清楚,死一百次也不多。”
“哈哈哈,哈哈哈!”众人大笑起来。
松龄看着他们的大笑有些无奈,他左右看看,没有发现能够护为自己的随从,也没有其他能够惩罚他们的东西。他愤怒地站直身子,可意识到还没有穿衣裤,又迅速弓下身。
这一切让岸上的几个人继续大笑,尤其是那沈子农,笑的一副老皮囊弓成了虾米壮。
沈子农一脸不屑。“蒲松龄,世界上还有你这样的人吗?靠溜须拍马有权势的毕家人当了官,然后呢,你满嘴清正廉洁,私下里任人唯亲,大搞权钱交易,把一方水土搞得乌烟瘴气,民不聊生。最可恨的,你还要欺世盗名,强奸民意,想借他人的人头成全你的虚名,真是禽兽不如。”
“对!禽兽不如!”几个人附和着。
松龄早已气得暴跳起来,怒视众人。“你们几个不分担本官所急,还顶撞上级,忠孝礼仪何在?……待本官回到府衙,看如何收拾你们!”他指着几个人。“快速找来本官衣物,你们几个伤风败俗的东西,滚到远处!”
几个人听完,还是大笑,笑得前仰后合。
小珍哥先停下大笑,走近蒲松龄。“你还知道伤风败俗吗?你纵容声色场所,私下淫人妻女,还谈什么这些?来,你看本官便是女人身,是你与我行那苟且偷生之事,然后又让我换了装束,当了官员,还一路升迁。如今,为了你自己欺世盗名,竟然要拿我们开刀。也罢,我们就先用你的人头保住我们的荣华富贵吧!”说完,她一挥手,几个人变得狰狞起来,一同走向蒲松龄。
松龄更是愤怒,他不再害羞,站直身子,跑向岸边,光着身子在浅滩上拼命地跑着。
松龄知道,这些人要是抓到自己不会手下留情。他想起了自己交代给他们的事,很多都是颠倒黑白的事,也有谋财害命的事。如今,他们是要杀了自己,再把所有事推到自己身上啊!他们呢,会把所有坏事推给别人,把他们打扮成受害者,法不责众,保住官位。想到这些,他更是拼命跑着。他能听到后面几个人的笑声,也能听到其他人商谈弄死他的话语。他期盼着能有人来救他,可前面全是沙滩,一个人影没有。他后悔对这几个人的大意,若能早点下手,就不会有今日的屈辱。
就在松龄胆战心惊、极速奔跑之季,他感到一只冰凉的大手抓住可他。他身子一软,什么也不知道了。
当松龄恢复了意识,他能看到眼前的几个熟悉面孔:一身官服的晁思孝,文质彬彬的沈子农,浓妆艳服的小珍哥,阴暗冷笑的杨太医。几个人都正看着蒲松龄,一脸得意。
松龄这才意识到,自己还是一丝不挂。他感到了羞耻,自己一生文战有声,怎么能被如此对待?这让文人的脸面何存?他挣扎几下,发展被绑得结结实实。他瞪着几个人。“快给我穿上衣物,否则我宁愿撞死。”
晁思孝嘴角一瞥。“你还要脸吗?你以为你还能活着吗?是我们想让你怎么死!”说完,他拿起一把锋利的刀子,在松龄的脸上轻轻片下一块肉皮,伴随着蒲松龄的大叫声,血流下来。
松龄感觉钻心的疼痛,也意识到,这些人真要取他性命。他咬牙喊到:“为什么?我待你们不薄啊!” \
沈子农冷笑着。“你把我们写成什么样了?我们凑到一起,就是向你讨个公道。你让我们不得好死,我们也让你不得好死!”说完,他也拿起一把刀子,在蒲松龄的右手手指头上狠狠一刀。伴随着蒲松龄的大叫声,半截手指头掉在地上。
沈子农哈哈大笑。“写吧,看你还能不能写了?”
松龄痛苦地哀号着。他想挣脱绳子,以求鱼死网破,可他没有一丝能力。
杨太医一脸猥亵,用气吹着蒲松龄。“你的脸没了,手指头也没了,就剩下一颗黑心了。我得成全你,给你治治这心病!”说完,他回身拿起一碗热药,送到蒲松龄嘴边。“喝了,都喝下去,你的心就不会害我们了!”
松龄能猜到碗里必是毒药,那是杨太医的拿手好戏。他紧闭嘴唇,摇头躲避。
杨太医奸笑着。“知道怕了,早干什么了?对我们你可一点不留情啊!我们的下场比你惨!你有多残忍,你的慈悲呢?你的同情呢?全是假的,道貌岸然,伪君子!”说完,几个人一起将药灌入蒲松龄的嘴里。
松龄就觉得嘴里是一股热浪,然后是肝肠俱裂,再无知觉。
松龄渐渐有了意识,还记得刚才的恐怖。他下意识动动手、身子,才知道,那是一场梦,自己还活着。他赶紧做了起来,看看四周:自家的炕上,夫人还在熟睡,天刚有点发白,炕尾的儿子发着酣睡的声音。他愣愣地想着刚才的梦,以求对自己的警示。
      松龄清楚地记得这几个人,都是自己书中的人物。小珍哥,晁思孝,杨太医都是自己《醒世姻缘传》里的人物,他们没有好东西,都把坏事做绝,也都没有好下场。沈子农是淄川的学事,那是真人真事,早得到了报应,可那也不是自己写出来的啊!
    松龄左思右想,一下子明白了许多。看来要把《醒世姻缘传》保护好,暂时还不到拿出来的时候。这里面的人物和事都是来自淄川熟人的真人真事,尽管换了名字,可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是说谁家。假如让他们看到,朋友的指责不说,就是家族间的争斗也不会停止.
松龄越想越害怕,于是起身,借着外边的光线,小心地来到炕尾,扒开炕席,摸到了那个布包。他的心踏实了。《醒世姻缘传》的手稿还在。
     他真担心儿子们私下拿出来,再给别人看到。他断定,这个地方没有被他们发现。于是,他把东西放回原处,又盖好炕席。他决定了,把自己的想法告诉夫人,这样更能保证书的安全。
经过这么折腾,松龄没有一丝困意。他索性穿上衣服,轻轻走出草房,来到院中。
     也许是太早的缘故,鸡鸭鹅都没有发出声响,只有大黑狗懒懒地起身,抖了抖身上的灰尘,随他走出院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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